白皙修長，這是一雙漂亮的手，比自己圓圓的手好看太多了，柳青子收回視線，“陳夫子，你說呢？這世間公不公平。”

鳳天城輕啟唇喝下杯中的酒，“世間本就沒有公平，大奸大惡之人也不是生來如此，有果有因。”

“是，有果有因，”柳青子笑道，好一會才猛的轉過頭看向鳳天城，他剛剛是不是說了幾句話。

灼熱詫異的視線，讓鳳天城微不舒服，但還是鎮定自若的倒酒，剛自己確實說多了。

“第一次見陳夫子說如此多話，”柳青子收回眼神，“你知道我娘剛剛和我說什麽嗎？”

見鳳天城沒有看過來，柳青子苦笑了一聲，她確實自作多情了，“你長得很帥，也就是很好看，任何一個見到你的女子都都會心動，我只是一個俗人，自然也對你心動了。“

心動，鳳天城鳳眸淺淺看過去，白皙的脖頸暴露在夜色下，帶著一股不急不躁，這女人就不知害羞嗎？以前喜歡他的女子，遠遠看他一眼都會害羞的不敢直視，這道好，不過這女人怕也不知害羞為何物。

“我喜歡你，”柳青子低垂下頭看著鳳天城一字一字咬道，“我也知道你肯定覺得我很煩人，但喜歡一個人並沒有罪過，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，不過要說我喜歡你，可以為你出生入死那肯定不是，只是單純喜歡你的外表，對你好奇。”

柳青子說完一笑，她母親說的對，她確實對鳳天城動心了，只是自己貪戀這美好。

一笑笑得無奈，也笑的坦蕩，她說的倒是實話，鳳天城收回鳳眸，京城無數女人喜歡他，估計也只是看上他的皮囊和地位，可她們卻可笑得一個個說心悅自己，願意為自己而死。

她們了解他什麽，她們根本不了解他，也許真了解後都會被嚇死，鳳天城微側目，見大眼明媚的柳青子，她不急不躁平靜的心情應該是他向往的。

“哎，在徽縣真沒有看過比你更好看的男子，”柳青子微側目看去，四目相對後躲開的鳳眸，柳青子楞了下，鳳天城剛是在偷看自己嗎？

深邃的鳳眸中有被抓住的懊惱，可更多是看不懂和一絲渴望，柳青子摸向自己的心，難道自己剛剛說的話觸動他了。

“你剛是在看我嗎？”

鳳天城剛擡起的酒杯微一凝，“是。”

“你喜歡我嗎？”柳青子脫口而出。

從來沒有看過如此自作多情的女人，鳳天城眼一沈。

察覺到鳳天城的變化，柳青子砸吧了下嘴，“就知我是自作多情，我又不是什麽大美女，就算是美女，我們也不可能有機會。”

“一、你的身份，我肯定配不上，說不定你已有妻妾，我可不希望去做小，二、你討厭你女人，也不知只是對陌生人還是什麽，反正你討厭我，我可不想守活寡，”柳青子看著臉色微沈的鳳天城開玩笑道，“哎，陳夫子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，要不我裝成清倌兒，只要……”

清冷的鳳眸掃來，柳青子雞皮疙瘩，“這麽兇幹嘛？我不是看你喜歡男的，所以，你和展……”

低氣壓的視線，柳青子閉上嘴，“行行，不說了，不過說說都不可以嗎？”

蹲在暗處的展昭聽見柳青子這話，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，他和主子清清白白，這柳青子怎麽就會聯想到他們二人，這柳青子也是大膽。

以前有人背地議論王爺，被王爺聽見都被割了舌頭。

展昭看向鳳天城，王爺對柳青子果然不一樣，王爺是喜歡……不可能，可這不一樣如何解釋，不管是什麽，王爺就是都對柳青子不一樣，那樣是不是代表著，展昭一想到這激動不已，如果真能成，那簡直是舉國同慶。

安靜了一會，柳青子還是忍不住開口，“陳夫子，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，如果你再年輕個幾歲就好了，我肯定招你入贅。”

入贅，鳳天城鳳眸不由放大，要是這女人知道他身份還不被嚇死。

“可惜沒有如果，所以我只是想想，”柳青子嘆了口氣，“一輩子會與多少擦肩而過，遇見個心動的好難，偏偏這個心動卻不可能，你說可氣不可氣。”

無動於衷的鳳天城，一臉禁欲系的模樣，柳青子又忍不住想調侃，“陳夫子，要不這樣，等文章娶妻生子後，我就無名無分跟著你到處流浪，陪你游遍陳國的大高山川，你到時候厭了就把我送回來，我不介意的，真的，睡了也看了。”

如果真能那樣，她真賺了，看遍大好山川，體驗人情世態，至於嫁人不嫁人的她其實無所謂。

她倒是想的美，鳳天城給給了柳青子一個嫌棄的眼神。

微微的白眼，讓清冷的鳳天城猶如落下凡塵，柳青子忍不住噗嗤了一聲，“陳夫子你最好是別翻白眼，看著好好笑，與你的氣質太不符了。”

捂嘴忍不住偷笑的柳青子，鳳天城嫌棄的收回眼神，他剛剛是翻白眼嗎？他明明是嫌棄的她，不過她一向就喜歡調侃人。

柳青子笑完倚到石欄上，因為宋佳的心情也好了許多，歪頭看著亭內如松柏煢煢孑立的鳳天城，“你總是這樣一個人孤單嗎？”

鳳天城眼微一閃，孤單嗎？已經習慣了。

柳青子打開桂花釀喝了一口，眼斜斜的看著鳳天城，“陳夫子，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妙，我和你本是兩個世界的人，卻偏偏碰到一起，你說是不是。雖然幾個月後人散，但這份美好和單純會一直記在心裏，人一輩子能遇到自己心動的人好少好少。

你呢，你會記著我嗎？也許不會，我應該只是你人生中眾多過客中的一個，只是一顆小石子投湖，掀起一點漣漪，隨後恢覆平靜。”

鳳天城輕輕轉了下手中的杯子，他的未來他自己都不知是什麽樣，不過應該不會忘了，畢竟她與其他女子不一樣。

“陳夫子，要不要喝酒，”柳青子敲著風華院的門。

正在看書的的鳳天城聽見聲音眼一擡。在外間吃東西的展昭聽見聲音猛的脫下口中的包子，這柳青子這個時候來做什麽？

“陳夫子，陳夫子，”柳青子執著的敲著門前禁閉的門。

展昭走到裏間，“夫子。”

鳳天城鳳眸一擡，展昭知王爺是不打算開門。

嘭嘭的敲門聲，低低的呼喊聲，一直不停，展昭看了下院門，柳青子這是發什麽神經。

今日柳江不是回來，一家人應該其樂融融。

直到手隱隱作痛，柳青子才收回拍打的手，裏面依然沒有聲音，柳青子輕笑了一聲，是她太自戀了，她怎麽樣，鳳天城根本不在乎，她怎麽會覺得鳳天城對她不一樣，怎麽可能，他只是把自己當一個麻煩，也許前日鳳天城就對她不耐煩了。

只是心真的難受，母親的錯愕傷心，父親的理所當然。

柳青子承受不住的緩緩坐下，“為什麽會這樣，父親等會不行嗎？母親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，他在等會不行嗎？為什麽要在母親最痛苦的時候還帶個女人回來，刺痛母親的心。”

要不是母親給她使眼色，她當場在宴席上她就翻臉了，父親可以帶女人回來，可不能現在這個時候，就這樣迫不及待嗎？母親為他生兒育女，細心照顧他十多年，二人也算從小相熟長大成婚，為什麽現在現在會這樣。

二人一副情意綿綿，掩藏都掩藏不住，這算什麽，母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，這樣讓母親難堪和傷心。

☆、為何要委屈自己

柳青子仰起頭噎回眼中的酸意, 她不能哭, 伸出手擦掉眼眶裏的眼淚，母親還需要她，有她在, 那女人就不能傷害她一絲。

起身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, 黑洞洞的仿佛封住一切，不讓人覬覦。

柳青子返回頭，搖晃得搖搖欲墜的燈籠，孤寂又美好, 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，她想的太美好了。

什麽情愛都會淹沒世俗中，柳青子邁開腳步,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。

守門的婆子打開門行禮，“小姐。”

“父親，可還在，”柳青子問道。

守門的婆子搖頭, 柳青子一楞, 就留一夜都不行嗎？

柳青子踏進院子，見安靜的院落, 男主人離去，就怕主母都無法挽住安靜的可怕。

柳青子看著要行禮的蘭可搖了搖頭，蘭可低頭下頭。

輕輕走進屋裏，柳青子就聽見了輕輕的抽泣聲，散發著陣陣痛苦, 柳青子心一揪，母親已被病痛熬得夠痛苦了，父親現在還來刺一刀。

柳青子憋回眼中的眼淚，母親一個人傷心也是為了不讓她擔憂，可此刻母親一人承受，她更加難受。

一聲痛苦的呢喃聲，柳青子立馬跑進裏間，見縮成一團的宋佳，柳青子大驚，“母親，母親，你怎麽了，是不是哪裏不舒服。”

宋佳迷蒙中聽見柳青子的聲音睜開眼虛弱的開口，“青子，你怎麽在這。”

“擔心母親就來了，”柳青子擔憂的看著宋佳，“母親可是哪裏不舒服。”

“沒有，”宋佳壓著全身的痛虛弱的開口，“每晚都會如此，過一會就好了。”

“母親，你就別再騙女兒了，你痛就叫就喊，”柳青子看著憋著痛的宋佳再也忍不住哭泣，“母親如此裝著，難道女兒會不知嗎？女兒可是管著整個家。”

“真沒有，只是……”宋佳緊咬住牙關，見淚流滿面的柳青子，她不該這麽年輕現在就經歷這麽多，她應該無憂無慮長大的。

“我知道，你別說了，蘭可去找張女醫，”柳青子急切的朝外吼道。

“是，”蘭可立馬吩咐下去。

住在後廂房的張女醫沒一會就來了，見痛苦的宋佳立馬上前，“夫人，得罪了。”

說完一把按住宋佳身體，蘭可也是熟練的抓住宋佳的手。

柳青子看著痛苦得縮成一團的宋佳，眼淚嘩啦啦的掉，雖然腦中想過無數次母親痛苦的場景，可真如此看見這樣痛苦的母親，心裏真的疼的難以自抑。

許久後許久後，柳青子臉上淚痕幹了後，宋佳才抵抗不住痛苦昏過去。

看著地上的沾滿血跡的帕子，柳青子扭過頭，“張女醫，我母親還有多久。”

滿頭大汗的張女醫看著柳青子，“我也不知，只能盡量控制，不過夫人今晚吐了如此多血，剛補回來的氣血又……”

柳青子轉過頭看著宋佳，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，眼框凹陷進去了，猶如一只腳踏進……

“張女醫，需要采購什麽藥直接跟我說，我叫人去買，徽縣沒有就去杭州買，家裏並不缺錢，”柳青子起身，父親做的如此，那她也沒有必要再為他節約錢，“蘭可照顧好母親。”

她現在想去算算，家裏還有多少餘錢，如果要花大力氣吊著母親，必定是一筆不菲的錢，趁父親還不知時，她要把錢先拿出來。

錢在手才有保障，誰知父親會不會被那女人迷了心竅，更何況那女人肚中還有一個。

……

“母親，”進屋的柳青子看著屋內的人眼色一沈。

王婉兒聽見聲音回身，低聲細語的開口，“小姐。”

柳青子嗯了一聲，見王婉兒手中的藥，瞪了眼蘭可，怎麽要她來服侍，沒有人了嗎？

蘭可被盯的低垂下頭，這是夫人吩咐的。

柳青子繼續打量王婉兒，不得不承認這王婉兒的模樣，嬌嬌弱弱，害怕瞟過來的小眼神，就連她是女人看得都有點什麽，反正就是不喜歡她那樣矯揉造作。

女人不喜歡，但男人了，看見只會憐惜，只是她也沒有想到王婉兒會來這裏。

她來這裏，這不是刺激母親嗎？一大早來肯定是來耀武揚威。

“有身孕還來伺候母親，要是出了點什麽事，父親怪罪母親怎麽辦，或者你不小心…”

“青子，”宋佳開口阻止道，柳青子扭過頭，母親就是這樣。

“你懷有身孕，先回去休息，我這也不需要日日來我這伺候，你的心我知道，”宋佳回頭看向王婉兒。

“不，伺候夫人是妾身的義務，”王婉兒搖頭，“老爺一直和妾身說，要婉兒好好伺候夫人。”

“好了，”柳青子打斷道，老爺，老爺，一看就是來秀恩愛，如果孝敬夫人，那昨晚就不該無視主母，與老爺眉目傳情，一副柔弱的模樣，也就父親會信。

“你的心意，母親已經知道了，母親要休息了，王姨娘也懷著身孕不宜操勞，也早點回去休息，免得父親找。”

一聲姨娘讓王婉兒唇一咬。

“哦，對了，還沒敬茶，還不算姨娘，”柳青子輕輕開口，“母親，要不明日就讓王婉兒過來敬茶，正式進入柳府，不然這樣身份不明，”柳青子看了眼王婉兒顯懷的肚子，“對王婉兒不好。”

宋佳看著自有打算的女兒，難道青子不知，老爺打算扶正王婉兒嗎？也許不是青子不知，她是故意的。

柳青子一字一字打在王婉兒心裏，王婉兒心裏驚懼不已，什麽身份不明，她如何身份不明，老爺說過等夫人過世後就扶正她。更何況她也算是正經人家的小姐，現在扶成姨娘，她如何甘心，最主要是肚子裏的，一生下來就是庶出。

神色覆雜的王婉兒，柳青子收回眼神，就知這女人不會如外表那樣柔弱，想當主母，想的美，她柳家只能有一個主母，就是她母親。

“沒事，你就可以下去了，懷孕了眼多休息，不然會營養不良。對了，明日記得來敬茶，我會準備好一切，以後有什麽需要也可以派人找我，家是我在管，”柳青子笑盈盈道。

“是，妾身先走了，”王婉兒壓下心裏的委屈離去，現在跟老爺鬧也不好，她的適當示弱和委屈，姨娘，她怎麽可能當姨娘。

……

“青子，我知你是為我立下馬威，可王婉兒並沒有……”

“怎麽沒有，昨日你在，她就跟父親……”柳青子不想宋佳傷心轉移話題，“一大早來伺候你，在你跟前晃，能安什麽好心，剛剛還說父親說，這不是……”

“怎麽感覺你比我還急，”宋佳虛弱的笑了一下，“母親還沒怎樣。”

強顏歡笑的模樣，柳青子轉過頭，“反正這個王婉兒肯定不懷好意。”

“就算不懷好意又能怎樣，她懷了你父親的孩子，也是你父親喜愛的人，”宋佳不得不辛酸的承認，“你父親已經很好了，五年了，才找了個回來。”

“什麽五年才找了個回來，後院不是還有劉姨娘和李姨娘嗎？”柳青子反駁道。

“那不一樣，”宋佳搖頭，“母親離開後，要有人照顧你父親，你父親喜歡的自然更好。”

“我不是說不行，只是他們太著急，”柳青子憤憤不平道，再等等半年不可以嗎？要這樣急。

“不急行嗎？王婉兒已經有孕，你父親和王婉兒一年前……”宋佳想到昨晚柳江說的，他有次酒後把王婉兒給……後來她一直無名無分的跟著他，這次也是有孕，不得不帶回來。

她理解柳江，柳江心裏還是看重她的，只是子嗣事關重大，柳江只有文章一個兒子，多子多孫誰不想要。

“反正都有孕了，在外面生了再帶回來不一樣嗎？”遲個半年，現在這樣只會加重母親的病情。

埋怨的聲音，宋佳知道柳青子是一心為她著想，“青子，母親是傷心，可更多的是安心，母親離去後，有人幫忙照顧你父親，你和文章也不是再孤獨得兩人，以後也許會有許多弟弟妹妹。”

“我才不要什麽弟弟妹妹，我只要母親你，”柳青子轉過頭看著宋佳，“現在這樣多好。”

“青子，你最了解我病情，”宋佳對著柳青子招了招手，“過來，你父親有人照顧不是更好嗎？”

“母親照顧更好，”柳青子走到床邊坐下。

“我也想，”宋佳想笑。卻發現臉部有點僵硬，只能緩緩開口，“可命不人，青子你扭轉不了我的命，不要再浪費錢，讓母親安心的離去可好。也別在為難王婉兒，這只會讓你父親為難，你要是不接受，以後這個家怎麽辦？”

“我才不要聽你說這麽多，反正我沒有母親心這麽大，”柳青子哽咽道，“我還有事沒有做完，我先先出去了，母親你好好休息。”

宋佳看著離去的柳青子，她不傷心是假，可她命不久矣，她還爭什麽？這樣反而更好，至少心裏放下了一件事，她沒有為柳江開枝散葉，但現在有人了，而且還可以照顧老爺，青子和文章也不是孤孤單單的兩人，以後會有人幫扶。

柳青子緊憋著眼淚快速走著，什麽叫她不要計較，她可沒有母親這麽大度，她只是一個女兒，一個小女人而已。

前面煢煢孑立的一抹青影，柳青子尷尬的轉身，怎麽這個時候碰見陳夫子。

☆、甜絲絲的吻，不想嗎？

可自己為什麽要躲, 柳青子拍了幾下臉轉身。

反覆的柳青子, 鳳天城停下腳步，自己就是隨意逛下，也能碰見柳青子, 這柳青子是有多閑。

見柳青子走過來, 鳳天城鳳眸微一沈，她是故意的，這裏只有一條路，只有迎上柳青子才能離開, 可他並不想。

“我就有這麽可怕嗎？”轉身邁步的鳳天城，柳青子心裏一怒喊道。

鳳天城未停，她怎麽不可怕。

要是平日柳青子肯定不與鳳天城計較, 可此刻她心火旺，心裏不舒服，她今日就想與鳳天城對著幹。

柳青子四處瞄了眼，展昭應該不在, 這個時辰應該在訓練文章, 正好。

柳青子擡起腳跑起來，鳳天城聽見腳步聲回頭, 見跑來的柳青子眉頭一擰，這女人是不是發神經。

身體本能的不由加快，今日他心情好，不想和她計較，她呢？等下他忍不住出手……他一出手必定傷人。

大長腿越來越快, 柳青子心裏怒氣就不知怎的蹭蹭往上，他不喜歡她，她就偏偏要靠近他，讓他惡心，讓他吐。

緊閉的門，鳳天城腳步一停，真是，“柳小姐請自重。”

柳青子看著轉身的鳳天城，“我就有這麽討厭嗎？今日就不自重怎麽了，你殺了我。”

毫無懼色的柳青子，鳳天城鳳眸一冷。

未入寒冬，但那記眼神讓柳青子心一寒，蹭蹭燒的歡快的旺火被澆滅。

可遠遠看著那副謫仙淡漠的模樣，柳青子就忍不住氣惱，“裝什麽裝，親都被我親過。”

提到那次的親吻，鳳天城鳳眸猛的一閃，那次的無可逃脫，那真是他人生的敗筆。

見清冷的眸微動，也不是沒有軟肋，柳青子微哼了聲，“就喜歡裝，遲早有一天憋死。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，比女人還狠心，明明親了轉眼翻臉不認人，陪伴幾十年的結發妻子也是，想放棄就放棄，也不顧忌夫妻情意，男人就是沒有一個好東西。”

柳青子發洩的看著鳳天城。

鳳天城眉頭緩緩松開，這女人是把自己當發洩桶了，他父親的事跟他有什麽關系，女人就是不可理喻。

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，消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，柳青子大聲朝鳳天城開口道，“像你這種人，不喜歡女人也好，至少不會禍害女人，女人也不會因你傷心，你要是喜歡女人，不然多少女子為你黯然傷神。”

“也不知你有沒有娶妻，”柳青子上下打量鳳天城，如此好的家世應該不可能讓其不娶妻，就算是個擺設也會娶，“你肯定有妻……”

“柳小姐，我來這不是聽你絮叨的，”鳳天城低啞的聲音一冷，他可沒閑心聽她發洩和猜測，早知會如此他就不出來隨便走走。

“絮叨，”柳青子眼中閃過一絲松動，她到底再做什麽，可無動於衷的鳳天城，柳青子就忍不住抑郁，“你的心到底什麽做的，不說憐惜，就連通情達理都沒。”

鳳天城鳳眸一冷，“柳小姐。”

“我叫柳青子，不叫柳小姐，”柳青子眼一怒，“我今日就纏著你怎麽了，你能拿我怎麽辦？”

撒潑的柳青子，鳳天城眼一蟄，“柳小姐，警告一次。”

“就算警告一次兩次，我也不走，”柳青子仰頭梗著道，“反正你不碰女人，你也肯定不會來打我。”

鳳天城微一楞，他是不會碰柳青子，可誰說要他親自碰，有的是外物。

鳳天城輕輕走到一旁的小樹旁。

修長的手幹凈力斷折下一根樹枝，柳青子眼一眨，他要做什麽，難道拿樹枝丟她，這是不是太可笑。

剛還取笑的樹枝飛快的飛來，哎，腿好痛，柳青子捂著腿看著鳳天城，“你……你還是不是男人。”

鳳天城沒有理柳青子，繼續折樹枝，“哎，”柳青子看著這一幕立馬後退，讓這男人憐香惜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，好女不跟男鬥，“鳳天城，你等著，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拜在我的石榴裙下。”

說完柳青子就轉身微瘸著跑開。鳳天城看著離去的柳青子，把手上的樹枝扔掉，柳青子就是個紙老虎，惜命的恨，石榴裙，她……鳳天城清淡的臉一凝。

“哈，陳夫子，現在你總打不到我了吧？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，我看你現在怎麽回去，我就憋死你，”二十丈外的柳青子眉梢微挑。

雙手叉腰得意的柳青子，鳳天城收回視線，女人外表永遠是騙人的，他剛居然一時被誤導了，幹凈明亮的大眼，什麽都是偽裝的。

柳青子哼哼的看著遠處的鳳天城，叫他作，她可以更作，打不到她，陳夫子估計氣得牙癢癢。

鳳天城收回眼神，他從來不是被動之人，伸出手折了幾根樹枝緩緩上前。

走得閑雲野鶴的鳳天城，晃蕩的樹枝，柳青子想著剛剛的痛不由後退，“你做什麽？”

鳳天城一步步上前，柳青子一步步後退，她就是個紙老虎。

直到逼著柳青子路過叉入口，鳳天城才停下腳步，這樣只會小聰明撒潑膽小的女人，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。

一抹青影轉身拐上另一條路上，柳青子才反應過來，“餵，有你這樣逼迫人的嗎？”

走遠的鳳天城聽見柳青子氣急敗壞的話，嘴微微一翹。

……

柳青子醒來，那時真的無憂無慮，擡眸見床上睡著的鳳天城，淺淺的光影中立體的輪廓沒有醒來時的冷漠，帶著淡淡的舒適，那時的鳳天城可能只惱怎麽有這麽厚顏無恥的自己吧。

柳青子收回眼神看著灰白的窗戶，天亮了。

鳳天城悠悠睜開眼，塌上的柳青子散發著絲絲憂傷，她是想起了什麽？因為自己那日的……鳳天城心一絲疼，閉上眼。

柳青子轉眸看向鳳天城，難道又是自己的錯覺，收回視線，她和鳳天城，她也不知怎麽辦？

也不知此刻王婉兒在哪兒，不過她現在也顧忌不了這麽多，父親和阿弟沒有救回來，王婉兒她現在只能自求多福。

至於她那小妹妹，柳青子眼一暗，不喜王婉兒，可畢竟那是跟她有血緣的小妹妹，可那小妹妹未活過一個月，因為生來就帶病，心臟病。

柳青子起身，一切都過去了，現在她只要保住父親和阿弟。

窸窸窣窣的聲音，鳳天城微睜開眼看著床上小心翼翼起床的柳青子，這麽早。

柳青子穿好外裳，一回頭就見床上睜著眼看著自己的鳳天城，“額，吵醒你呢？”

鳳天城閉了下眼睜開，“確實。”

柳青子眼一瞪，這人就不能客套下嗎？

鳳天城見柳青子呆呆的模樣嘴角一彎，“扶本王起來。”

柳青子一楞，在那目光下挪動了腳步，“王爺，不再睡會。”

“不了，”鳳天城微開口，他比柳青子還醒的早，睡著心裏仿佛有什麽，突然醒來，見著柳青子香甜的睡顏，他知是惦記著柳青子，怕她突然離開。

“要不幫王爺叫王聰他們，”柳青子走到床邊停下，她怕是扶不起鳳天城，昨晚她就扶得微微顫顫的，見鳳天城瞧過來，柳青子立馬擺手，“怕弄著王爺傷口。”

“無事，”鳳天城伸出手，柳青子看著伸到面前的手伸手握住坐下。

鼻尖淡淡的馨香，好聞也清甜，鳳天城看著彎腰靠近的柳青子，不由慢慢臨摹，她漂亮嗎？不漂亮，可就是吸引他，讓他靠近。

發絲撩在臉邊，鳳天城滾動了下喉結，粉粉的唇，他想起了那幾次的親吻，“柳青子。”

“嗯，”柳青子擡頭，唇貼著下顎，濃烈的味道猶如暴風雨席卷而來，沖得自己心怦怦直跳。

甜絲絲的味道，鳳天城眼一暗，低下頭擭去住那唇，一碰，一柔，一空。

鳳天城看著離開的柳青子心一空。

柳青子楞楞的看著面前的鳳天城，他剛剛是主動的。

“你不想，”鳳天城看著怔楞的柳青子嘶啞道。

薄薄的唇，無聲的邀請，心要跳出來，柳青子承受不住的移開視線，她想嗎？想的，只是他太過強勢，他的味道。

不停地顫抖的睫毛，猶如受驚般，鳳天城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嚇著她呢？“怕嗎？”

柳青子睫毛猛的一顫看向鳳天城，鳳天城看著那雙幹凈的眼，“不想嗎？”

柳青子抿了唇，冷漠的鳳眸中此刻是溫柔和渴望，還帶著一絲霸道，柳青子手承受不住的收緊。

手上的灼熱讓柳青子猛的收回手，鳳天城手一僵，“還是怕本王。”

似乎受傷的鳳眸，柳青子捂著剛剛發燙的手低低開口，“不是。”

她怕自己控制不住，控制不住自己壓抑的心，一旦開了閘怕會收不回。

她喜歡鳳天城，第一眼就喜歡，很喜歡，很喜歡，但喜歡也有怕，怕那晚的一切，一旦得到再被傷害，她也許承受不了。

鳳天城看著柳青子掙紮的眼，欣喜和害怕，“還是怕。”

“是，”柳青子咬了下唇，“怕自己以後會害怕。會傷心，那時候就真的無可挽回，王爺怕嗎？”柳青子直直的盯著鳳天城。

☆、美色，你怕什麽

“怕什麽？”鳳天城反問道。

“怕失望後, 我不再喜歡王爺, 對王爺只有恨，”柳青子低啞開口，“王爺怕嗎？”

“為什麽會失望, ”鳳天城心一滯。

“得到了失去, 真的痛苦，還不如一開始就得不到，也許失望……”

手被握住，柳青子噤聲低頭看著緊握住自己的大手。

“不試, 怎知會失望，以前的你不是這樣，熱烈不顧一切, 現在為何小心翼翼，”鳳天城輕輕拉開柳青子緊握的手。

柳青子盯著的那雙波光流轉風華無盡的鳳眸，“因為愛。”

愛，一記悶聲敲在鳳天城心中, 鳳天城微翹的鳳眸不由睜大看著柳青子。

愛同時振聾發聵的蕩著柳青子的耳膜, 怔怔的看著鳳天城，她愛鳳天城, 不是喜歡，愛，“什麽時候開始的。”

“什麽，”低啞的聲音回應著柳青子的呢喃自語，鳳天城正打算再問, 往下靠在肩膀處的人兒，鳳天城失聲。

柳青子聞著鳳天城濃烈的味道，“鳳天城，你知愛是什麽嗎？”

耳邊溫熱的氣息，鳳天城心一下猛的繃緊，只要稍微碰一下就會斷掉，潰不成軍。

“我也不知愛，”柳青子扭轉過頭逃避的埋住頭，抄家時她以為自己會死，想的是鳳天城，被販賣時她想的是鳳天城，想見他一眼。

她以為只是喜歡，柳青子閉上眼。

炙熱濃烈有尷尬的氣氛，鳳天城好一會才從緊繃中回過神，霧氣般的鳳眸一動，看向旁邊烏黑的發絲，“所以才怕本王嗎？”

低啞的聲音穿破重重霧氣，柳青子一怔，她有時候真覺得自己犯賤，可就是忍不住喜歡鳳天城。

“怕失望，”鳳天城清晰的感覺柳青子的顫抖，“不會再有下次。”

柳青子睫毛微顫，察覺微動的柳青子，鳳天城伸出手抱住柳青子，“信本王一次。”

“不是你說信就可以信，”柳青子蹭了下，“畢竟……”歷歷在目。

“不信，”鳳天城嘆了口氣，沒有失望不可能，可畢竟是自己沒有控制發病的自己，她太過讓他在乎，讓他抑郁，她的一舉一動牽引著超出了他二十多年的認知，剛開始他也躁，後面強壓，日積月累，被鳳天郅一刺激，鳳天城手一緊。

收緊的手，柳青子微擡起頭看向鳳天城，一眼就落入艷麗的鳳眸，似乎要把自己吸進去。

幹凈呆萌的雙眼，鳳天城忍不住伸出手去描摹柳青子的眉眼，她的一切他都喜歡，“信本王一次。”

“好，”柳青子看著那雙真摯的鳳眸不由口隨心動。

爽快的答應出乎鳳天城的意料，卻怎麽也抵不住心底泛起的絲絲甜意。

“會信你，但不是馬上，現在我還是怕，但我會盡量去信你，”柳青子抓住那絲清明緩緩開口。

“嗯，”鳳天城鳳眸一翹，手不由往下輕輕抵住柳青子的唇，“只要你願意信本王，本王隨你。”

說著緩緩靠近柳青子，“只要你願意嘗試。”

撲面而來強烈的氣息，柳青子躲不開也不願躲，他冷冽的氣息從唇間灌入喉直抵心，一波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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